■ 王鹏 天阴了下来,旋即飘起了小雨,坐在桌台旁,耳边是熟悉的轻音乐。眼前,忘了何时放置的一个七彩的小风车,轻轻点着头,寂寞的转着。看着窗外,我忽然觉得风有些刺骨,使劲裹裹单薄的衣服,对温暖的渴望自然多了些。于是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家。 此时的家中,应该是落叶纷飞的时候了吧?缠绵的雨飘洒,行人的脚步正在匆匆吧?走在潮湿的路面上,脚踩着温润的树叶,听见天空偶尔一声鸟的悲鸣,你抬头望向远方,隐约的寒气里,稀疏的枝桠上的喜鹊归入了粗糙的鸟巢,你,应该觉得感动了吧?你是想起了家吗?还是你眼前葱郁的桂花树,让你看见了家还在梦幻中的远方呢?每个人的心底都应该有个家吧,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样子。也许时间真的是个懦夫吧!不然心中的家为何会有着不老的容颜呢? 路轨慢慢地延伸着,家是在变的迷糊吗?模糊地印在脑海里,就像傍晚屋顶的炊烟吧!你知道吗?风是吹不散的,因为它升在我的记忆里,就像一副水墨画泼在了脑后,那块最柔软的境地。我想也许这就是乡愁吧!如雾如烟的乡愁。“故人”,是谁造的这么生动的字眼呢?为何一听到它,残断的墙角,岁月的老人眼中噙满了泪水呢?为何月台上满带行囊的浪子停住了脚步呢?为何我的双手不经意的颤抖了呢?是不是乡愁啊,你带走了我们那一瞬间的灵魂啊?或者,刹那间的凝视,是为了抛弃你而上路呢? 桥头,白须的剃头匠还在为外公剃着光头吧?外公还穿着那件破旧的老棉袄吗?修长的旱烟袋一定呛得你不住咳嗽吧?呵呵,泥胚的残垣背后,老人正迎着太阳眯着双眼,吆喝你下石子棋了?你不是说那些人靠着柴垛是在那等死的吗?为何你非要加入他们的行列呢?外婆还等着你回家推那石磙的碾盘呢!你看看外婆,灰色的头巾下单薄的身影,你怎忍心离去呢?外婆说,那偌大的碾盘只有你推的动呢,你不是还和我吹过牛吗?过年的日历你准备好了吗?我正在帮你琢磨对联呢!记得我喜欢吃糖葫芦,血红血红的糖葫芦。我正在赚钱,我打算给你买件皮质的棉鞋呢,还有外婆床头的老花镜,我也会帮着换的。你不用给我压岁钱了,我自己会养活自己了,我还打算帮帮你们呢,就像你曾经说过的一样。你不是说过吗?我给你买的酒等我一起喝呢!呵呵,你喜欢和我喝酒是吧,你是怕不喝酒没人听你唠叨吧?我上次回家怎么见不着我的外婆了呢?谁偷走了她?你不要忘记告诉她,现在电视上一直在放豫剧。外公,你是不是见我一面就会重新张开笑颜了呢?就像我想的一样。 过年的时候,谁家的肉掉在了路上?肯定喝多了吧,上面还有鲜红的绣着鸳鸯的包袱呢!外婆炸得耦合引来了谁家的野狗?村南的岭顶,此时,该有少女的身影了。花枝招展的,等待谁家的夫婿呢?我看她,她会看我的,我喜欢看她多一眼,也许她也喜欢多看我一眼,要不羊角辫咋都乱颤呢?她皮肤一点都不白,眼睛都要和皮肤一样黑了,我看是断比不上城里的姑娘了。城里的姑娘光衣服就比她们好看啊,只是,他们走路总抬着头,我觉得自己卑微了。她们衣服总少许多,远没咱们的上得台面了。 下雨天,无人的路,悬浮着潮湿的叶,我梦的翅膀就像夕阳的余晖,竟也披着云彩的斑斓。我是否该拿什么交换呢?你如星的歌声,如梦幻般的歌谣?是不是,我自虹桥下的许愿,是你童年般难以缅怀的风景?我就在这寂寞的路上我记得你的样子,记得你挥手送我离开告诉我的叮嘱,那些叮嘱散尽了废弃的旧院,化了灰瓦,挂在故乡残破的格子窗户上,缠成蛛丝了,我试过好几次,挥不掉。 这孤单的路上,谁想起家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