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Z04版:周4 上一版3
 
版面导航

第Z01版
周1

第Z02版
周2

第Z03版
周3

第Z04版
周4
 
标题导航
首页 | 康巴周末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2015年5月23日 星期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放大 缩小 默认
那年,红军过甘露寺
2015-05-23
2015年按原貌重建的甘露寺。

■ 邓明前

那年,是指一九三五年,在我家乡泸定的历史上是不平凡的一年。史料记录,那年的五月二十九日至六月四日,中央红军长征途经泸定,历时七昼夜;2万余红军将士在泸定山山水水间迂回行程300里;在桂花坪、石门坎、海子山龙巴铺、得妥老街、化林坪、飞越岭与奉命前来阻击红军的敌军,发生战斗七八次;尤其五月二十九日午后红军一举成功飞夺泸定桥一战,标志红军取得大渡河战役的胜利。红军渡过泸定大渡河天险,对党中央、中央军委、红军的命运,对中国近代历史进程,都产生了深远影响。红军过甘露寺就发生在红军右纵队一支先锋队。此前,从红军长征史料到地方志,都没有这一故事的记载。史学者说,“任何正史和历史研究,都难免有疏漏”。红军过泸定甘露寺,便是一例。

红军夜到甘露寺

泸定甘露寺,既是寺名,也是以寺作地名,又是当地的村名。始建于明清时代的汉传佛教寺庙甘露寺,位于泸定大渡河东岸;二郎山西坡下甘谷地外侧三四百米深的坎下台地。西邻大渡河,远望杵坭松林村香炉山;背靠“高万丈”的二郎山;台地北面高,与瓦角沟为界;南与泸桥镇甘露寺村接壤。寺庙前一条修建于清代的茶马古道,下通冷碛、沈村、下河道(今石棉安顺场),上通泸定桥、打箭炉(今康定)。在未修通泸石公路(甘谷地至石棉)前,古道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口耳相传,距今八十年前五月二十九日夜幕降临时,有一支满脸疲惫匆忙赶路的红军先锋队,从古道南往北开过来。红军到了孤耸在路旁,有十多平米宽大一土坯墙下,墙的正面书有斗大“甘露禅林”四个字。红军见这个土墙照壁下,有一处长约3丈石块砌成的大歇台,便停下步伐休息。一部分红军分散为三三两两一组,敲拍路边客栈、农户的门,屋内没有人应声。没有去敲门的红军,在歇气台上半躺半卧,或坐或蹲在歇气台,把枪紧紧抱在怀中打盹,很快鼾声大起。当叫门的红军失望地回到照壁下,这时歇气台上一个身穿长布衫、腰扎带子、头裹布帕,带泸定口音的中年男子,被身旁红军扶起来离开歇气台,那男子一跛一瘸绕到照壁后面,往山脚张望,抬起右手,一指说,“你们往山坡下看,那里有座庙宇,庙门缝闪烁一丝亮光,那就是这条古道上,方圆百里有名的甘露寺。你们到寺庙试试看。”七八个红军战士大步流星朝二三十丈外的寺庙走去。

寺门大开迎红军

一位腰别短枪的红军指挥员,带着几个手提长枪、满脸硝烟、额头滴着汗珠的红军,出现在甘露寺门前。一个战士头紧贴门缝往里看,大殿神台上亮着两盏敬神的油灯。大殿有些透风,油灯灯芯闪烁着时暗时明的微弱亮光,那战士自言自语说,有灯就有人。指挥员发话,叫那战士叫门。当战士第三次拍门叫喊时,殿内传来“来啦!施主,来啦!”的回应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大门内响起门杠拉动声,两扇大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位光头,身穿和尚服,体微胖,个略高的禅师。黑沉沉的夜色下,禅师见门前站了一群扛枪的军人,很吃惊,发起愣来。胆怯地说,“长官,你们今朝不是天不亮就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红军指挥员说,“禅师,你别害怕,我们是红军。初次见面,打搅佛门,望禅师善待。”见禅师有些疑惑,指挥员补充说,“禅师你仔细看,我们的军服是灰粗布,头戴的八角帽上有枚红布五角星,脚上穿的草鞋,与川军、国军穿的黄色服装,黄帽子上别有一枚青天白日徽章完全不一样。我们来自江西,去年10月出发,天天行军打仗,今晚有任务要赶到泸定桥。我们是穷人的军队,专打川军和国军的。今天,我们就在风岗、石门坎、海子山遭遇川军的阻击。川军凭借险要地形和熟悉周围环境,躲在新修的碉堡里阻击红军。战斗持续到午后,败退的川军往龙巴铺和化林方向逃窜。我们拼命赶路前往目的地,刚抵达这里见路边住户关门插锁,没有找到水和食物补充给养。干粮嚼在嘴里,没有水,吞不下肚。少数体力不支的红军已经开始掉队。更麻烦的是,给我们带路的老乡,扭伤了脚的筋骨。本是他给红军带路,现在是红军扶着他到甘露寺。听说当地有位医术高明的王姓骨科郎中,我们准备找郎中,帮他把筋骨复位上药。因而,部队不得不停下来,趁机分散找水,找食物,找向导,找郎中。我们找到寺庙里来了,望禅师施舍为怀。”禅师对红军的一路经历和处境心生恭敬,当明白红军来意后,双手合掌,口念阿弥陀佛,躬着身腰,引领庙前红军进了寺门。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放大 缩小 默认
  © 版权所有 甘孜日报社 合作伙伴:方正爱读爱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