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洵

重听马勒，深为滕斯泰德那份隐涩所感动。泣不成声？这该是我们现代人从远处观望马勤得到的印象，滕斯泰德的声音时常化为“没有旋律”的气流，呈现一种亚光的效果，“哑然失声”！线条平缓，技巧隐于线条的背后，既便在高潮时也不会失去这样的总体风格。这些元素在索尔蒂那里也会出现，那是他指挥棒下芝加哥交响乐团一贯追求的音色标签，总不如滕斯泰德的“泣不成声”与马勒合而为一。西诺波利似乎有更多的细节，某些精致的细节伴以润滑的音色让我不太能接受。伯恩斯坦的版本是当年最过瘾的版本，今天听来动态对比过于强列，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甚至有些过于浪漫和夸张、煽情。过去喜欢有过去喜欢的道理吧，青春年少时。

有些主线条明朗但缺乏深度的版本，用来作为浏览目录式的聆听还是可取的。

伟大的音乐作品也确实可以划分为大作品和小作品。布鲁克纳的交响乐、马勒的交响乐、肖斯塔科维奇的交响乐都可以算作是大作品。肖斯塔科维奇的钢琴作品《二十四首前奏曲与赋格》可算作伟大的小作品，弗兰克唯一的小提琴奏鸣曲算是伟大的小作品。大作品以其繁复的内容将听者包围，只要您能够接受和听懂面前的全部内容，你就已经进入了这部作品。聆听伟大的小作品，音乐只呈现在你面前全部作品的某个断面，您必须调动你所有的知识素养、包括联想甚至必要的天赋，用这一切去包围作品，你才可以进入作品，就像弗兰克这首在音乐史上留下重要位置的小提琴奏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