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萌

这一望无垠的雪暗示着时间

也许正在一点一点凝结

越来越慢，慢过一架古老的水车

慢过水车的吱吱呀呀

慢过水田里嗷嗷待哺的米

日光异常耀眼，像很多细小的刺

扎进绵柔的光景，扎进血肉神经

突然绷紧犹如一群鸿雁

遭遇黄昏

假如平躺下去，她能否支撑一个

微脏的灵魂

我不愿再去探究，云层之下

是深灰色的雨雾

还是苍白的晴

这些都无关紧要，此时此刻

它们太过渺小

河流

并非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是肉眼看不见

总有一条河流与身体相连

你的体内住着一些长不大的野鱼

水草会在你安静的时候摇曳

像一束炊烟摇曳在闪闪的泪光里，彼时

风轻云淡

夜深的时候，水流声会更加清晰

夹杂着螺丝与河蟹小小的期许

总有一片水花会记得当时的故事

记得那些绵长的眷念

总有一条河流与你相连

河里藏着很多鹅卵石，即便迁徙远方

它们还是想回到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