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图像艺术的造型特点

■ 杨嘉铭 杨环 杨艺

关于格萨尔图像艺术的造型特点，笔者在各个门类的分析中，已经作了具体的中观和微观的分析。这里仅从宏观角度对其三大特点作一些基本概括。

格萨尔王造型形象的基本模式

格萨尔王面部的造型已有学者提出看法，认为从多种特征观察，格萨尔王的面部特征，在藏传绘画中，既非完全的静相造型，亦非完全的怒相造型，而是介于静怒相兼的形象。在藏传佛教中，格萨尔王非佛、本尊、菩萨，亦非上师，而属于神的范畴。在各种神祗中，静怒相兼面容的便是四大天王中的广目天王和增长天王。从面部色彩分析，广目天王为白脸，增长天王为黄面，从我们所看到的格萨尔王图像中，白脸与黄面皆有之。仅从面部作为判断格萨尔王的造型依据，笔者认为是不够的。还应当从史诗《格萨尔》中去寻找基本答案，然后再对照相关的上师、本尊及神去作比较，方能得出一个相对合理的、人们认可的结论。英雄史诗《格萨尔》中，对格萨尔王的描述，既有人性的一面，也就是其世俗的一面，但也不乏神性的一面。其神性的一面，认为他虽为龙女所生，但他是天降之神，是莲花生的化身。而阿尼玛卿神山，又是格萨尔王的寄魂山，是风靡雪域的独一无二的战神。对于格萨尔王的传统定型形象的定式，笔者认为是以神性一面为主的。格萨尔王作为莲花生大师的化身，则应有莲花生大师形象的影子。阿尼玛卿神山作为格萨尔王的寄魂山，格萨尔王的形象也免不了带有阿尼玛卿山神的形迹。所以，格萨尔王的造型形象应当是莲花生大师和阿尼玛卿山神形象的综合体。莲花生的影子主要反映在格萨尔王内在的精、气、神上，阿尼玛卿山的形迹主要体现在格萨尔王外在的姿态上。为了说明这个问题，不妨例举一些文献中有关莲花生和阿尼玛卿山神的图像说明（或称注释）来加以证实。

由久美却吉多吉撰写并绘制的《藏传佛教神明大全》中，第61页图注说：“（莲花生）生于乌仗那，被国王因陀罗菩提收养为太子。长大后云游孟加拉，从巴尔巴哈蒂论师出家。从八大持明受八部修行密乘，从佛密论师受幻化讲述密乘，从师利僧哈受大圆满法。8世纪应藏王赤松德赞之请至藏，倡建桑耶寺，向君臣25人讲授密宗灌顶、金刚般若、秘诀见鬘等，培养弟子翻译经典，打下了学习显密经论的坚实基础。在藏共住50余年，期间创建了许多圣迹。之后离开西藏。”在65页图注中说：“导化三界众生极乐世界者，莲花生；佛教之栋梁、法王……”莲花生是藏传佛教史上一个真实的人物、上师，是佛教西藏化过程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造像，无论在哪个教派的寺庙中，都有供奉。在《德格印经院藏传木刻版画集》中，也有多幅精品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