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绿草青青,还有一条小溪。那几个男人提水烧茶。岑啦伸着腿一直喊累,我只得跪下帮她捶背敲腿。等茶烧好时,格日旺久少爷却跑得远远的。岑啦支使我去叫他。那天,为了不让德忠府的人笑话,岑啦让老管家把他女儿的藏装和一双女靴借给我穿,我穿着新衣服,心里特高兴。我叫了少爷,往回走时,少爷突然惊叫起来,吓得我头发都竖直了。少爷的手指着小溪,一惊一乍地说,看,那是什么?我吓得腿都软了,好奇心又使我探头往少爷指的地方看。清澈的水在流淌,水草像小鱼一样欢快地游动。猛地,我的身子直直地扑向小溪里,水溅了出去。我被水呛住了,慌乱地从小溪里滚爬出来,水滴滴答答地从藏装的下摆滴落下来。格日旺久少爷捂着肚子蹲在草坪上笑,我这才知道是少爷把我推下水去的。我湿漉漉地回到了岑啦那里。她骂道,不长眼睛的驴子,怎么跳到水里去了?
我低下头,不敢吭声。
——《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