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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7月15日

德格博得玛游记

◎韩晓红

博得玛,藏语意为耸立的高山,山境内有凸出的小山包,故名。

我们走进博得玛村的时候,一群喜鹊叽叽喳喳地欢迎我们。当它们在树上、草地里欢来蹦去的时候,我近距离地观察了这种表达吉祥的鸟:这是一种在颜色上黑白分明的鸟,不仅是羽毛,就连眼瞳也是典型的黑白分明。或许它们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特点,在我们四周尽情地展示,急于引起我们的注意。就连它们的叫声,仿佛是在重复着稔熟的方言土语,那些节奏明快的语言也是在重复着独特的单调词汇,不知道可否译为“欢迎”一类的词汇,总之是在重复着一种个性,像极了这个高原村庄哺育的素朴。当它们在树枝上跳跃不止的时候,从它们灵巧的身姿里,透出了博得玛村山歌一般的聪慧与灵动。

我很注重这群喜鹊的每一个眼神,它们的每一声叫声,都能荡起我心湖的一圈圈波纹。

博得玛,我就这样喜悦地走近了你。

印象中博得玛应该是高大的山峰,当我们真正走进的时候,被一群“小山包”吸引住了。

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巨大的能量,竟然把这么多的小山丘汇聚于此,小山丘彼此连缀,十分相似地披挂着碧绿的衣裳,那些岩石简直就是小山丘的装饰物,而那些流动着的清泉就是博得玛灵动的思绪。而我们这些外地人,有些类似漂浮在博得玛上空的云彩。的确,生活在高原上的博得玛人,或许真的很难分别出哪些是天空?哪些是云彩。

我们经常说的蓝天白云似乎在博得玛不太准确,因为就低海拔而言,博得玛村就是天空,博得玛村的人就是飘逸着的云彩。所不同的是博得玛人竟然在这里建造了生活和文明,甚至是辉煌。

我开始仰慕这个高原小山村了。其实这里拥有着最丰富的想象,可以亲近天空、大地,以及自然和自然里的动植物。

我有一种挥舞画笔的冲动,因为博得玛村简直就是一幅沉静灵动的画卷,沉静的山是油画,灵动的溪水是国画,或许是水墨画,我一步步走进这个村庄的过程,其实就是在缓慢地欣赏这一幅庞大的画卷。

画里不仅有灵动的鸟和溪水,还有智慧的博得玛人。

如果我是画家,我会在画卷里浓重地画上博得玛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会生活的人。包括他们的微笑,他们的热情,以及他们的勤劳与智慧。博得玛人很会生活,他们没有修建水泥的高楼大厦。

其实,此时我最想的还是自己是诗人。这时的博得玛就彰显著众多的诗的意境:山、水、树、鸟和人。

当然,我更希望自己像一粒种子,用诗真正地走进博得玛。因即便是风,也会善待一位诗人,会在诗人的眼前把山丘吹成或深或浅的皱纹,吹成一行一行的诗行。

然后,诗人被博得玛收留,被这里淳朴善良的人们收留。诗和远方,便是诗人的财富。

诗人在博得玛村会想到什么?是缠缠绵绵的细雨,还是性急匆匆的暴雨;是闲适缓慢的生活节奏,还是优雅诗一般的“天牧”生活。

无论如何,诗的主题是丰富多彩的。当诗人被清晨牧女高亢的山歌吸引的时候,难道不被山歌的清亮和极大的穿透力所感染吗?难道不因山歌荡涤情怀而兴奋与冲动吗?反正我是做不到。

博得玛的清晨是幽静而清丽的,一位漂亮的藏族姑娘伴着一群牦牛从我窗前经过,把一汪清泉般的山歌扔进我的耳际,歌声在博得玛此起彼伏的旷野里回荡,直扑胸怀。

山歌歌词简介明了,清新素朴:

我是大自然之子

大自然养育了我

我是妈妈的孩子

妈妈养育了我

此时,牧女会想起什么呢?不,她应该什么也没有想,这样的音律只能是自然流淌,这样的歌词只能是自然天就。

在博得玛,诗会一天天成长,怨声载道的诗会一天天减少,颐养心境的诗会一天天诞生。

一路走来,诗人会丰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