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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1月15日

寄居在时光的缝隙里

◎李炳森

翻阅书籍时,彷佛在旧时光里相遇到了挚友。纵有千言万语不及见上一面。斟上一杯浊酒,听我诉说那久远而又温存的往事。

《一器一物》是吕峰的一部散文著作。其温馨地记录了寄居在时光缝隙里的老物件。这让我欢喜万分,看得尤为痴迷,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灵魂彷佛与一场时空有着深度的链接,书中老物件承载的是一代人的情怀与不舍,与人关联后,便得到了生命的延伸和滋养。石磨、食盒、磨刀石、缝纫机、算盘等,侧耳细听,它们在时光深处缓缓地与读者会面,大朵快颐地吐露遗留至今的文化历史,灵动的身影跃然纸上,让我们大开眼界,还有与亲人之间相处其乐融融的往事。熟悉的名字唤醒我脑海深处的记忆。朴实无华的老物件荡漾在眼前,每一种都是时光对我们的馈赠,即使拂满尘土,不变的依旧是那动人的情感与怀念。

我向来对旧物件情有独钟,哪怕它已被时光侵蚀得锈迹斑斑,面目全非,但风韵犹存。人是感性动物,相处时日久了,对任何物件都产生特别的情感,它们寄托的是心中的那份念想。

倚窗远眺心自闲。作者笔下的木窗棂,只不过是一扇木窗。想到如今多是铝合窗,另还有一个防盗网。旧时哪有这么复杂呢?只不过几根木棍充当防盗的作用,那时的人们多是单纯质朴。作者写道:“不同的房间在不同的地方,每次都喜欢坐在窗前,看向远方”。看那炊烟袅袅,多情的落日撩动着人们归家的心境,本想再把地里的菜苗种完,几番犹豫便作罢。擦擦额间的汗珠,掸掸身上的泥土,气喘吁吁呼一口气,仰起头咕噜噜喝上一口水,滋润干燥的喉咙,舌尖与上颚“呷”一声,便心满意足把锄头扛肩上迈着步伐回家了。天边的燕子呢喃,衔着松针飞往鸟窝,唧唧喳喳得似乎在说着什么?高大的槐树遮天蔽日,硕大入伞。

旧时读书人也喜欢坐在窗前,点一盏煤油灯亦或是蜡烛,奋笔疾书也好,痴痴看向远方也罢,独自领略那孤寂而哀伤的瞬间。试想,有多少文人墨客因这窗棂而做下了千古名诗。诗意盎然的瞬间,牵扯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

记忆中的奶奶也喜欢坐在窗前梳洗,清晨,扎眼的银丝在阳光中反光刺眼,奶奶很讲究,整个人要干净利落,容不得半点邋遢。她扑扑身上的银丝,便开启了一天的好时光。

缝纫机——艰苦岁月的调色板。

当年,缝纫机,手表和自行车并称为“三大件”,这是结婚时的标配,在那个年代算是体面人家拥有的。等同于现在的房子,三金,车的地位。作者把母亲的缝纫机比喻成调色板,寓意深刻。在那年代,母亲踩着缝纫机织就了破旧的衣物,鞋垫,窗帘等。还从工厂接了一些针线活,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能补贴家用,减轻家中的负担。随着时光的流逝,在“咔咔咔”声中渐渐地告别了那段贫瘠的岁月。

缝纫机落寞地倚靠在角落里,一层层尘土覆盖住往日的自豪。每次想起老家的缝纫机时,我都会忆起那段艰苦朴素的岁月。那些年,是母亲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给素简的日子,增添了许多色彩,虽没有熠熠生辉,但也温暖幸福。

算盘——精打细算的寸金寸银。

算盘,现在被人笑话的“老古董”计算工具,素日里很少见到,偶尔也能在中药店里现出身影。作者说:“印象最深的,是算珠在爷爷的手指尖飞窜,算盘像炒豆一样噼啪作响。”即便是寥寥几字也能描述得绘声绘色,看到算盘上窜下跳,发出悦耳动人的声音,每个珠子都有着别致的音符,可现在,取而代之的却是计算器。一个只会机械地重复发音的工具。

而今,这些老物件被现代社会慢慢淘汰了,电子产品虽快捷便利,却终究取代不了在人们心中的位置,也取代不了幼时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