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木

大雪后的山坡

那些田垄上的凹凸不平

已经被大雪填补

堤坝上的枯草在厚雪之下

不见了踪影

往日在田地间觅食的羊群

它们的牧场

转换成远处的林地

除了穿花袄的喜鹊

在枝头，时不时地喳喳两声

山坡上其他的事物

一直保持寂静

它们在积蓄力量

它们确信

这些被白雪覆盖的日子

终将被一场春雨擦亮

牙疼的夜

又一遍的消炎药、止痛药

依然镇不住口腔中的疼

房间里

我反反复复地走走停停

我的左手托住腮部

试图用身体的一部分

安抚另一部分

可终究是徒劳的

如同口中无数遍的诅咒

这注定是一个悲哀的夜晚

我最坚硬的臼齿

泄露了我敏感脆弱的神经

任凭无情的岁月

在这块骨头上打开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