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子

“女土司这两天没有出去打过猎吗？女土司的枪法真是不说了，就是我这样行伍出身的人也佩服得不得了。”

万连副口里一边与女土司说着话，眼睛却在雍错身上溜来溜去，雍错实在稳不起了，两步走到管家那一边，让管家隔在了万连副之间。这时万连副才站住脚说：“女土司你们慢走啊。”

回到土司官寨，雍错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进了卧室，雍错侍候女土司脱下外衣，女土司把外衣送到雍错手里说：“你觉得今天那个万连副……”

“我不知道，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土司你不要问我，不要问我……”雍错以为女土司看出什么来了，有点语无伦次了。

女土司看了看雍错说：“没有人说你与他有什么，你今天是怎么啦？雍错，我看你神魂不定的样子。”

雍错怕看见女土司的眼睛，赶紧回过身去收拾衣服，心事重重的女土司见雍错那有意回避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

雍错在街头碰上万连副，很是吓了一大跳，后来女土司又向雍错提起万连副，觉得女土司已经察觉了她与万连副的微妙关系，可女土司就是那样问了她一句“你今天是怎么了”，就再也没有过问过她，好像女土司并不知晓她们之间的关系。

雍错心里大骂万连副胆大包天，这不是安心要把她俩送上那绑人的木柱么？想起它玛的事她心里直发怵。她怨恨万连副，却又心里老是牵挂着万连副，她又想起它玛的话，有了情人你就会离不开他。现在她才理解了为什么它玛和降泽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土司衙门里幽会。

侍候女土司入睡后，她怀着春心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走进屋，关了门，刚一回头却看到万连副站在门后。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要不是万连副捂住他的嘴，她差点喊了出来。

“你这魔鬼，你这朵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敢跑进土司官寨，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我要脸，要是让土司官寨的人抓住，我们就全完了，就是不死，也没有脸活在世上作人了。”

“我是翻墙进来的。”万连副说：“这事情鬼都不会知道，现在官寨里的人都在做梦，没有做梦的也正像我们这样在幽会呢。”万连副这样说着早把雍错拥入怀中。

雍错挣扎着说：“不要，你这魔鬼，你这朵玛，不要，不要……你滚，你滚……”和往次一样，雍错起先挣扎着，接着是在万连副狂风暴雨一样的亲热中软绵下来，万连副把雍错抱到床上说：“我是实在忍不了啦，今天我撞见你和女土司在一起，心里跳得咚咚直响，真想把你一把搂在怀里。”

“你这魔鬼，总有一天你会把我害了的，那时候把我们都绑在刑柱上，放了你的脚筋，割了我的肉。”雍错躺在床上说。

“不要说是放脚筋，就是剥了我的皮，掏了我的心我也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万连副这一辈子就满足了。”万连副说着早已脱光了雍错的衣服，自己的衣服是早解开了扣子的，只须两下便拉了下来，他扑了上去，二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雍错……我的情妹……我的天仙……我的美人……这世上就没有你这样有味道的女人，我恨不能吞了你，我要咬掉你身上的一块肉，我要把你吞下去……”

万连副肉麻的情话是没完没了，雍错觉得听来很舒服。没有比久别的情人更狂热的了。他们在爱的疯狂中消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二人都软瘫了。万连副闭上了眼睛，雍错却推醒了他。

“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敢在这里睡觉吗？还不快走。”

万连副睡眼朦胧地说：“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睡觉？”

“等到天亮土司官寨里的人抓住我们就完蛋了。”雍错说。

“你怎么那样怕女土司，她不惹老子，老子也不惹她，她要把老子惹毛了，我用迫击炮炸平她这土司官寨，炮连的何排队长是我的金兰兄弟，生死之交。我万某人从来也没有怕过谁，这甘孜城我不信老子还翻得了船，当年啥子阵仗，五个团包围了三个月打不进去，是我和陈越江带人翻进围墙从里边给他打出来开了大门，二十四军才攻破了堡垒的。不然我还当得了这个连副？我不相信霍尔官寨的围墙更厚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