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子

万连副说：“你知道我见过多少女人吗？”

“我不想知道，知道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草地里的丫头就是好。”

“有什么好？”

“什么都好，而且还有在汉族女人身上找不到的那种味儿。”

“你是说藏族女人比汉族女人还好？”

万连副说：“是啊，有些汉族女人我睡一次就不想同他们睡了，可你不是，我对你真是没有够。”

雍错猛然拧了万连副一把说：“你就是为了睡觉吗？”

万连副叫了一声说：“轻一点嘛，我的乖乖。”

雍错说：“除了睡觉没有其他的了吗？”

万连副说：“当然还有，藏族姑娘心好，是最钟情男人的，清朝的钦差大臣赵尔丰都找过一个藏丫头，叫来龙，才十九岁，赵尔丰这个糟老头都六十几岁了，那个来龙还把他爱得要命，同志会暴动时，去抓赵尔丰，来龙出来开枪打死了好几个人，后来赵尔丰让来龙不要打了，来龙住了手，去抓的人才把来龙打死，抓走了赵尔丰。”

雍错说：“他为什么要人家把来龙打死，这个赵尔丰也是没良心的人。”

万连副说：“是啊，要是老子，死也要同来龙死在一起——那么好的婆娘。”

雍错又在万连副的身上拧了一把说：“那你就同来龙死在一起去吧。”

万连副“哎哟”了一声说：“那是比喻，比喻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雍错就这样非常愉快的听着万连副那没完没了的情话，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窗外闪起了火光，人声和脚步声朝雍错卧室拥来，雍错一惊推开万连副从床上爬了起来说：“不好，抓我们的人来了。”

万连副首先一把抓住了二十响，“哗”地一声拉上了堂，才伸手去拉裤子，火把把窗户照得透亮，雍错慌慌张张穿着衣服，颤抖着声音说：“怎么样办，怎么办？”由于害怕，衣袖老也穿不进去。

“别怕，只要万连副还在，就不让他们动你一根汗毛。”万连副一边朝裤带里塞着裤衩上襟一边说。他的裤衩没腰带，是一根绵带子拴在肚皮上，把裤子上边塞进去就行了，万连副尽管见过许多大阵仗，可光着身子仍然显得慌张，裤衩老也扎不进去，这时外面开始打起门来，他再也不顾自己扎了一半的裤衩后面还张着口袋，一手搂着雍错，一手举着手枪，只要门一被打开，他就会扣响他的二十响，此时此刻的万连副是真的视死如归。

“砰砰砰！”一阵急促地打门声。

雍错紧张地看了看万连副，万连副举着手枪说：“不要怕。”

打门声更厉害了，有人呼叫：“雍错，雍错，快开门。”

接着是管家的声音：“雍错，开门。雍错，开门。”

雍错颤抖的声音问：“深更半夜，你们为啥敲我的门？”

管家在门外说：“有人看见贼人进了你的房子，赶快开门。”

“我屋里没有贼人，你们深更半夜打我的门啥意思？”

“你把门打开，没有贼人，我们马上就走。”

“我这里没有贼人，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你不敢开门就是做贼心虚，贼人肯定在你那里。”

“我不会开门。”

管家在外面说：“雍错你不要再抵赖了，有人看见贼人进了你的房子，你如果不开门，我们打门进来你就罪加一等。”

雍错倚在万连副怀里望了望万连副说：“我们跑不了啦，还是让我出去受罚吧。”

“不。”万连副把雍错搂得更紧说：“我们不能受他们的侮辱，象降泽和它玛那样活，还不如死了好。他们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了他们的命。只要他们敢进来，我就先送他们上西天。”

万连副平端着二十响，一双眼死盯着门口，只等管家他们破门而入就给他们打响。雍错在万连副怀中抖得更凶了。万连副说：“你别怕，我这四匣子弹就可以打出官寨，到时候我让何排的迫击跑炸平这个破官寨，老子叫他不得安宁。”

这时听见管家在外面大声下令：“给我破门！”

雍错听了吓得呼不出气来，万连副也紧搂着雍错，一双眼直盯着门口，随时准备扣响他的二十响。

“慢！”这是女土司的声音：“深更半夜，你们在这里闹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