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书

楼房上的花台成了菊花台，10种颜色的菊花静静地彻底绽放。绚烂，这是先生我们能想到的一个词语。

中午，先生将我喊到楼房上，给我和花留影。先生和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品种的菊花，且是我们自己种出来的。

我们回村后，在原来楼房上砌了一圈花台。先生决定，花台里种菊花。可种什么品种，我们却不知道。我先想到的是，有长长花瓣的那种。先生说，那叫龙爪菊，他不喜欢。给人张牙舞爪的感觉。他喜欢雏菊。然而，我们也不知道种什么雏菊好。过去，先生我们并没种过。那就能买到哪些就种哪些吧。先生说，反正雏菊没有不好看的。

尽管先生放宽要求，可我们却没立即买到菊花。因为我们回村的季节是夏季，那时，泸定街上花市里，菊花不当季，少有卖的。只有一个花卉老板，还有一些苗。她大方地送了两株给我们。她告诉我说，一株是重瓣，一株是绒球。都好栽的。我们将信将疑，重瓣雏菊，这是我们过去未听说过的。不过，还是将那两株苗栽进了花台里。

暂时买不到菊花，我们就在花台里先种些别的花。我想到了凤仙花。小时，老屋后有小片凤仙花。花开时，我和伙伴常将红色花朵砸碎，涂在指甲上。那一串串的花朵，就像小姑娘，娇羞可爱。我在网上买了些种子。另外，小琴从她家里，移栽了些菊花下来。

当年秋天，楼房上的花台里，开出了一片凤仙花。有粉色的，有白色的。看着那些凤仙花，先生说，好看是好看，但差了气质。不能和菊花比。

菊花开了。我们第一次见到了重瓣雏菊。那花瓣一层一层地内敛着开放。看着那绛色的花朵，先生和我惊奇现在的科技。居然能培育出如此不可思议的美来。

今年春天，先生和我想看到更多的美丽，先生说，将街上能买到的雏菊品种都买回来吧。菊花，并不昂贵。一株15元。且我们的花台小，花的钱应不多。就这样，每次小琴和我上街，我们都会去花市看看，陆续买回新品种。

凤仙花长出苗了，先生和我将它全移栽到地里。今年，父亲将一株枯了的李子树砍倒了，那里空出了小块地来。先生请石四哥将那块地整理出来。如今，正好栽凤仙花。

一次又一次，楼上花台里，栽满了菊花。我们的家园，有了一点规模了。玫瑰园、兰花园、菊花台、竹林、仙人掌路、百合园等及房前屋后的樱桃树、核桃树、柿子树，先生和我的家园总算像模像样了。

先生让我坐着、站着，和菊花一起合影。然后，又单独地给菊花拍照。边拍照，先生边问我，喜欢哪些菊花。我对先生说，我喜欢黄中透着红的那几株。它们能让人感到生命的热烈。先生说，他还是喜欢去年花老板送的重瓣。不过，所有的雏菊都是美的。无论黄色、粉白色、深粉色、红黄色、红色、绿色、白色……它们都能让人感到君子之风。

先生说，这些雏菊，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它们的每一片花瓣，都尽情地在绽放。然而，它们却是如此地内敛，毫不张扬。它们绝非是霸道的。为了自己的存活，而霸占一切资源。

先生想到单位上，一个同事。那个同事，尽管学识不高，但却有极强欲望。单位上各种待遇，他都会优先占取。如评职称、评好稿、评先进等等。而那些比他优秀的同事，争不赢他，只有默默退出。时间长了，有的人对事业，也就没那么热爱了。应付的景象，我们离开单位时，已看到。

先生说，往往小人，欲望强大，而君子则没那么强的欲望。两两相争时，君子往往会遵守一些规则，君子也就往往会输掉。这就会是“劣币驱逐良币”。

先生说，关键在于对人的设定。如果将人设定为生物，那么“劣币驱逐良币”是必然的。但，如果人是天使呢？

先生说，对人的设定，需要全社会整体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