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感觉日头短促。采风团真像紧裹着的一团风,吹到这,刮到那。先瓦岩,次中所,后县城。累得舒坦,乐得惬意。我的思绪却没离开瓦岩,那条河怎么消瘦了呢?北庄咋就没影了呢?三姨爹何时搬的家?一切皆谜题,一切皆待解。
确确实实,我看见的河流没了当年的雄姿。河床宽阔地铺在沟里,大大小小的石头裸露着,沐浴晚春和煦的阳光。河呢,像股不起眼的溪水,在沟的深处潺潺地流。若将河床譬喻成巨无霸的床,那溪流顶多是幼儿滋的尿。修建的鱼鳞坝有四处,叠式推进,是人抗争河流的注脚。每遇枯水期,鱼鳞坝起蓄水之用;遇到洪水期,起缓冲之效,减少洪水对堤坝的冲刷,也减缓洪水的流速。
有人告知,即便是洪水期,瓦岩河也没法泛滥了。何故?答曰:从源头引了流。地方一老板砸金掘洞,从铧头尖山下开掘,刚好贯通了三山夹两谷中间的那座山。山下是一个电站,没日没夜地发电。多余的滥觞之流到了瓦岩村三组上面,又有老板截流,制一款与铧头尖同名的水,桶装的,瓶装的,一车车呜啊呜地拉出去卖。瓦岩河赚钱哩。
————《故园在对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