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 唐闯 文/图 山在,水也在,可早已难得爬一回山,下一次水。古人说:“春江水暖鸭先知”,可如今,河面上干净得难寻鸭影,又何来人气。 最恼人的就是这春天,一切开始返青,乡间的樱桃花也开了,据说,成片的油菜花好看得像一幅油画。长时间呆在城里,又忙于生计,我只能循着早年在乡间生活的记忆于脑海中修补关于春的画面。可当我抬头,城里挤挤挨挨正在修建的高楼,一下子把想象的气球戳破了。 好多人都说:农耕已是历史,桃花源般的春天仿佛遥不可及。如今,这一丝怅惘的情绪被媒体、文化人用“乡愁”二字加以概括。可我想:这日日人来人往的小城当真再无半分春的姿容?那想象中的乡村又果真春色满园? 那日,阳光出奇地好,拿上相机,我出发了。 广场热闹得像在开婚宴。 打牌,刮奖,玩游戏,老人、青年、小孩儿,谁也不必一定和谁认识,各玩各的,各有各的乐趣。春天一瞬间变得嘈杂,却又在热闹中散发着小城市特有的热闹。 一女孩正依偎着母亲,她手中心形的气球正位于两人之间,这画面跳入我的眼帘。 在嘈杂的环境中,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竟在轮椅上睡得香甜,阳光好像给她盖上了一个隔音罩,老人全然不顾人来人往。 两个年轻姑娘干脆玩起了呼啦圈,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她们扭动腰肢,看谁能在这场较量中分出胜负。 离开广场,我又走了几个地方。 我看见,一个女儿正迎着阳光给自己的母亲梳头。 我看见,十几个老头和老太太聚在一起,互相唱起了山歌。 我看见,一位母亲带着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放风筝,小孩痴痴望着天空,仿佛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就这样,我一直逛到晚上。 此时,广场响起了音乐,广场舞里三层外三层,铺开一个硕大的圆形,领舞的几个人把手高高扬过头顶,在指尖之上,一轮明月穿过云层,俯视着这热闹的芸芸众生。 回到家,许久没见面的表弟从乡间来了,带来了新鲜的蔬菜。过几日,他正准备离开村子,再度外出打工,而他的母亲、我的四姨将去另一个地方打工谋生计。 表弟每年都要外出务工谋生,但我没想到上了年纪的四姨也动了打工的念想。我们都担心四姨的身体吃不消,表弟却说,如果呆在家那才让人憋出病来。 表弟走了,我独自咀嚼着这春的滋味。那味道太复杂,我竟一时难以分辨,但无论如何,我想,春来了,温暖是必然的,无论以怎样的方式迎接春天,骨子里的樱桃花和油菜花总会适时绽放,即便你看不见,但你总能听到那充满希望的土地上,风吹花开的声音,不管人们把这土地叫做乡村还是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