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东和解放军战士救受困老人。 图片由乐山军分区提供
佘东和女儿。 图片由佘东提供
2010年8月18日晚至19日,成都地区普降暴雨,蒲江、邛崃最大降雨量达到289毫米,暴雨如注,引发洪灾,群众受困,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在外学习的炉霍县地方税务局职工佘东置生死于不顾,舍下等待救援的父母,毫不犹豫地参加抗洪抢险,帮助受灾群众抢运财产,转移命悬一线的受灾群众,受困群众转危为安,他却悄然离开。有人抓拍了佘东在现场救人的壮举,他救人不留名,乐山军分区向甘孜州发寻找函,寻找救人不留名的好人。
■ 何泽晓 本报记者 马建华
一篇迟来的报道
这是一名做好事而不留名的基层普通地税干部,这是一名两地军方整整寻找了两年多时间的“草根英雄”。2011年10月28日,甘孜军分区司令部收到了一封来自乐山军分区《关于协助寻找并推荐表彰炉霍一民警的函》,11月2日,甘孜军分区通过炉霍县委、县人民政府将这封函送到了炉霍县公安局。“炉霍没有这样的民警。”公安局试图在系统内找到救人不留名的英雄,可始终没找到。“拿着照片到处问问,说不定就能找到英雄。”有人这样说,因此佘东救人的照片在公安系统内传递,可还是没有找到。“这照片上的人看起非常象炉霍地税局的佘东,但他不是民警。”有一天,炉霍公安局干警蒋倍华看完照片后说,可以去问问佘东,于是凭着佘东同志救人时的一张照片炉霍县公安局的人找到了找了时隔近一年的救人英雄佘东。
大家对佘东奋不顾身参加抗洪抢险不留名的行为赞叹不已,希望他介绍更多的救人细节,佘东淡然一笑说:“一年前的事情了,我参加抗洪救灾不是为了出名。”
时间又过了快一年,近日,炉霍县公安局领导找到记者说:“佘东这样做好事不张扬的好人太少了。应该通过媒体大力宣传,让更多的人学习佘东的先进事迹。”
面对记者的提问,佘东始终一笑了之,不愿意提及,经过记者一番软磨硬泡,从佘东的只言片语中,救人英雄向我们走来。
突发洪灾 命悬一线的村民紧急求救
2010年8月18日,单位委派佘东到成都学习电脑维修技术,19日早上7时,佘东从邛崃回龙镇歧山村老家赶往蒲江县寿安镇的展望电脑学校,由于成都地区连降暴雨,蒲江、邛崃等地出现了严重灾情。在回学校的路上,雨越来越大,河流水位急剧上涨,降雨量不断攀升。佘东在水电校中读过书,了解水情、水位、水灾等方面的知识,他敏感地意识到,可能会引发大的自然灾害。家中年迈的父母打电话让他回家,家里出现了灾情,他立即向老师请了假,驱车赶回老家救灾。
当他赶到距离回龙镇还有两、三公里的路段时,已是早上8时,这里雨势太大,房前路上不断有石子被洪水冲刷下来,公路边的鱼塘里已经开始翻水,鱼儿也在往外面跳。镇上地势低洼已经积水,河水猛涨。他距离老家仅200多米。但是他看到许多房屋已经被淹,佘东毫不犹豫地开车前往镇上。当车行至新大桥桥头时,他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1小时前自己才开车走过的路,已经被水淹了1米多深,车根本无法开过去。由于水势凶猛,漂浮物又特别多,新大桥靠大件路这边的居民牵着猪、带着贵重的东西惊慌失措地撤离。佘东将车停在了大件路上,大声喊话,让群众不要慌,有序撤离。他不容分说,立即帮当地居民抢救财产,一农户家的猪被困在圈,眼看就要被淹死,佘东立即用铁锤将圈门砸开,不顾圈内七八十厘米深的污水,卷上腿脚跳进粪水里,将猪赶了出来。奋不顾身地帮他们抢救出电视机和冰厢等贵重物品。
回龙新大桥到成雅高速邛崃出口是到邛崃、寿安、回龙方向的要道,外地救援车辆从邛崃出口后,路线不熟,佘东开车给救援车队带路。先后带车队到蒲江寿安两趟、五星一趟、回龙莲花寿一趟,车上的汽油没了,加油站被水淹了也无法加油,佘东弃车涉水赶到新大桥桥头投入救援,帮助搬运救灾物资和协助疏通救灾通道。
下午6时左右,乐山过来的救援队运来了冲锋舟,当时天色已晚,救援人员路线不熟,佘东主动提出给冲锋舟队带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佘东带领第一艘冲锋舟,进入回龙镇,救出受困群众十一人,其中有老人和孩子。灾情越来越严重,一栋楼房地势较低,水已经淹没了一楼,二楼已经有一半泡在水中,受困群众爬到了房顶上,等待救援,佘东带着冲锋舟绕开了电线和杂物,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将受困群众救出。当搜索到一居民房时,发现家人全部被困其中,并得知里屋有一个婴儿和正在坐月子的母亲,冲锋舟被杂物阻档,根本无法靠过去,情况万分紧急,容不得佘东多思考,他跳进水里,洪水已经淹到了脖子,他艰难地向受困者靠近,高举着婴儿,小心翼翼地向冲锋舟靠近。随即又和一名救援队员一起将房内的老人和还在月子中的女人救出。
在一处居民点,由于大门已经洪水封死,屋内的人根本无法出来,佘东和一名乐山救援队成员相互协助,指挥受困人员脱险,佘东站在一处矮墙上,齐胸深的洪水还在不断上涨,受困人员踩着佘东的肩跳到船上,受困人员全部获救。一名受困人员由于体重较重,将佘东脚下的墙压垮,佘东和受困人员一起掉入水中,河水淹过了佘东的头顶,但佘东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用尽全身力气将受困人员推向冲锋舟,自已却被洪水冲出20多米远,在这紧要关头,一名乐山救援队员奋力向他抛来救生圈,佘东才得以获救,经过十六、七个小时的奋战,救援持续到夜里十二点半才结束。
房屋被毁 年迈双亲苦等救援
经过军民舍生忘死的艰苦救援,创造了无一人伤亡的奇迹,所有村民转危为安后,佘东才拖着疲倦、满身污泥的身躯赶回家探望处于困境中的父母,在村口的树下,他看见年迈的双亲无助地蜷缩在树下,全身已经湿透,企盼着佘东回家救援。看到这揪心的一幕,佘东失声大哭。佘东是家里的独子,看到儿子安然回家,父母紧紧抱着佘东大哭起来:“儿子,你不知道我们已在洪水中等候你10多个小时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已家的良田被泥石流淹没,房屋被洪水冲毁,家已经没有了,什么东西也没能抢救出来。”
“爸、妈,您们受苦了,孩儿不孝,在洪水来临的时候没有守护在您们身边,没有保护好您们,您们打我吧,骂我吧。现在我们虽然家没有了,只要人安全就好,我们可以用自己勤劳的双手重建我们的家园。”佘东和父母相拥,哭成一片。
佘东舍生忘死救人的壮举感动了村民,感动了参加救援的军民,乐山军分区的解放军救援人员询问佘东的工作单位和姓名,佘东淡定地说:“大灾面前,救人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你们不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在炉霍县工作。”佘东身着税务服装,和警服颜色相近,参与救援的人员一直以为他是一名民警。
“佘东参加过各种救援。他曾参与过炉霍县中学师生宿舍火灾救援,炉霍森工局电影院、招待所火灾救援以及 5.12地震都江堰大观镇救援。”提到佘东,炉霍县地方税务局局长宋芙珍竖起大姆指说。
无论是火灾现场,地震发生时,还是洪水肆虐时,佘东不顾个人安危挺身救人,体现了危难时刻不退缩、勇于担当的英雄本色。“我想川籍农民工在北京发生洪灾时,奋不顾身救人,媒体采访他们时说的,救人是人的本分和良心,这句话最能够表达我的想法。”佘东不想用什么豪言壮语来解释他的救人动机。
大爱无疆,佘东勇于救人的壮举再一次印证了中华民族的团结和友爱。